1)第19章 相思始觉海非深_她来自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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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子焉走后,何红豆过上了真正的独居生活。

  她本以为自己会如同全国大多数家长一样,因为小讨债鬼走了,自己终于从养儿育女的牢笼里解脱,绽放第二春。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她一连失眠了一个月。

  叶盈盈的话撬开了她心中紧闭的大门,溜出强自压抑的一丝心魔,从此辗转,再难安眠。

  每每闭眼,总有两个场景在何红豆脑海里如电影倒带般循环往复。

  其中一个里,脸皱得跟霉面包~皮一样的小男孩低低哭泣,他又瘦又小又难看,浑身上下无一丝讨人喜欢的特质。偏偏他一落泪,何红豆顿感天地黯淡,心念成灰。他揪着何红豆的衣角不放,随她奔逃,一声又一声,“姐姐,姐姐……”

  声声泣泣,何红豆肝肠绞痛。

  他是她亲人,老天爷送给她这个万罪之人唯一的礼物。她恨不得献上自己的所有,以求拨开他愁云面上的云雾。

  此时另外一个又轮替换上,狭长眼的少年呼吸浓重,他灼热的鼻息喷薄在她的脖颈上。他将她的手扣于头顶,下身隔着轻薄布料有意无意顶她,唇齿游弋在她白皙的锁骨间胸脯上,然后逐渐寻着了顶端……重重一咬。

  何红豆也不知到底是痛得多还是快乐多,脚趾曲张,腿胫绷直,呻~吟与喘息越过道德边界浮槎于一望无际的乌黑海水里。

  他又成了勾引出她欲望的男人,分明已另有所衷,偏又令她沦陷进去,纵使无意,亦是罪恶。

  梦醒了,她再不敢睡,爬起床来闷头喝水。

  不知不觉,饮尽了整罐。

  枯守到天明又能怎样?

  心魔已成,难收覆水。

  于是,何红豆开始买佛经句读,间或走访附近寺庙上香许愿,念佛茹素,但求一心平静。

  她整日失眠,又兼茹素,面色又差了起来。

  身为何红豆最好的朋友兼合作伙伴,小鹿一开始并未发现这些异样。

  这也不怪小鹿,她与金发帅哥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整日除了上工就是上床,哪有余光关心他人脸上是否多了两颗痘,颊边是否又黯淡了些许。

  直到一日,“乌锦”的财务受不了了,跑来找鹿老板。

  “鹿老板,身为’乌锦’的员工,我觉得有必要向你反映一件事。”财务三十余岁,原属于家庭妇女,单亲家庭,其父于某年某月某一日突然悟道,跑去了五台山上学了顺治帝。从此财务小姐的人生履历了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本人间歇性抽风偶爆神棍属性。

  “say。”小鹿为了能顺利于公公婆婆交流,正在努力学英文。她头也不抬,以笔点纸,顺口飙了句自以为很标准的方言普通话。

  “我怀疑何老板有轻生倾向。”财务郑重其事。

  小鹿眉间一跳,嘴角抽搐,“你saywhat?”

  “咳咳,老板,咱用中文正常对话行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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