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中衡绝对不会意气用事站在这吹什么劳什子的风，而是像彭光那些战场老兵也似，抓紧任何抓得到的间隙，躲在避风处或是闭目养神，或是拿体温热刀。

　　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人踏着河边沙石而来，路中衡斜睨过去，是覃进孝来了。可以说，在左营中，性直刚烈的路中衡谁都不怕，但独独对这个脸色时常阴郁的千总暗中畏惧。这不单单因为对方是千总，更重要的是，每当面对覃进孝那锐利而又冷漠的双眼，他便会自然而然感到一种死亡的味道，若以一动物比喻，那么覃进孝在路中衡看来就如同一只悄悄穿梭于深林、时时刻刻窥视着不明就里的旅人并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的野狼。

　　“怎么，参谋想下水去游游？”路中衡装作没看见覃进孝，覃进孝就主动开口道。旁人都知道覃进孝在开玩笑，只是他的气质与神情似乎不太适合开人玩笑，一开口总会令人隐隐担心他是不是要来真的。

　　路中衡轻咳两声，生怕覃进孝真个将自己丢入刺骨奇寒的嘉陵江中，所以也不敢像对魏山洪时那么孤高，转身微微抱拳道：“见过千总。”

　　“适才西面来人了，再过半个时辰，咱们就出发。”覃进孝抬头看看漆黑的苍穹如是而言。由此可知，必是已经和徐珲及青衣军搭上线了。

　　魏山洪郑重点头道：“属下明白。”说完，也不等覃进孝再发话，对着他和路中衡各行一礼后先行告退。

　　没了旁人，和覃进孝独处一出，路中衡如芒在背，很有些局促不安，不过覃进孝并没有让他尴尬太长时间，只沉默了小会儿又道：“待会儿行动，参谋就待在这儿吧，等战事了了，我再差人来接你。”

　　他说这话，实在是为了路中衡考虑。刀剑无眼，即便路中衡不会亲自肉搏厮杀，在黑漆漆一片的乱局中，谁也无法保证顾得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文人周全。要知道，在战场上，有经验的老兵和初出茅庐的雏儿的差距完全不可以道里计。就算是出谋划策的读书人，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像覃奇功，把外袍一脱，披甲提刀，凭他的身手，完全不在魏山洪、彭光之流以下。昌则玉也有传言说他早年曾以一力独杀三刺客的彪炳事迹。纵然外表儒雅温和如覃奇功，营中也俱知其骑术非常精湛，甚至超过其他飞捷营的许多骑兵。所以说，能在军中谋得一席之地的人，都不会像表面上所见般简单，通常都有着超出常人的能耐与手段。

　　而路中衡，除了会卖卖嘴皮子以及故作清高，覃进孝完全想不出他上了战场能有什么自保的技能。可因为他是赵当世“钦点”此次随军“锻炼”的，所以覃进孝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他有所损伤从而招到赵当世的诘责。

　　只是，他的好心并没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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